察就是看。東看看細看看,左看看右看看,上看看下看看,就是洞察。
看看過去看看現在看看未來,看到看得見的和看不見的……,便是戰略形成的動力,也是洞察。
洞察是要水平的。我到永濟的鸛雀樓,盡管1997年重修的時候在原址西移了2.5km,但總體地理位置和結構并沒有質變。登鸛雀樓留下的詩篇無數,最有名的有三個:李益、王之渙、暢當,而又以王之渙的最絕:白日依山盡,黃河入海流。欲窮千里目,更上一層樓。
然而,我在鸛雀樓的上面還是下面,都在琢磨——白日依山盡,那必須是西邊,可是怎么看也看不到西邊有山,有的只是片片樹林,按理應該是白日依林盡才屬于寫實才屬于真實,可人家王之渙眼中無山但心中有山,他知道無盡的邊際是有山的,所以,毅然決然地使用依山盡而不是我等眼中的依林盡。再者,“黃河入海流”,鸛雀樓可是在山西,綿延婉轉地流入大海入海口,那是山東營口,得多遠,他怎么就看見了呢。他廣博,他知道黃河奔騰不息最終是歸入大海,你看不到,但是他看到了,他的心看到了。
這,就是一種洞察,是洞察的一種。沒有想象就沒有假設,沒有假設就沒有理論,沒有理論就沒有方向,沒有方向就沒有選擇,沒有選擇就沒有戰略。
作為戰略規劃的《隆中對》300多字,5段,談不上戰略規劃,但可以算得上優秀的戰略規劃導引,并完全可以作為戰略意圖或指引用。按陳壽的說法,這只是一次談話,還是第一次見面的談話,談出這么高水平,而且諸葛亮待在隆中那個地方天天唱梁父吟的,只有26歲,按現在說只是碩士剛畢業,那是天縱奇才了。
1、對競爭對手分析較多甚至可以說偏多。相比較有些人的戰略規劃整個過程很少的競爭對手分析,那屬于優秀得多了。一般地,內外因分析即交鋒的二者,對手部分不要少于20%且不要超過50%,否則,內因與外因的關系會錯位甚至顛倒。其實隆中對就有這樣的嫌疑,尤其在組織、人才方面的能力短板和如何發展上,幾乎欠缺。
2、幾乎沒有指出劉備方面的弱點和不足、劣勢,連沒有立足之地、兵員很少都不說,而直接闡述美好愿景,有拍馬屁的嫌疑、或者害怕打擊劉備的自信心。我們這是替古人擔憂,不過這只是從技術角度來談的。而后來的事實證明,諸葛亮自己也不善于能力的建設、組織的發展,因為他自己也很累很累,到后來更是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等。也許這就是天生的隱患、先天的不足。畢竟是個戰爭篇,人的因素非常重要,其資源性和能力性決定了很多。
3、盡管劉備有正統性而且沒有一下把劉璋直接滅掉(以及陶謙讓徐州他不受,劉表在荊州他不取,的盧防主他不讓)都彰顯劉備的做事原則即價值觀的令人稱道(偽君子不偽君子,另說)。但是士燮向東吳投降、張魯向曹操投降,非常大面上表現出所謂的正統并非得人心,這一定與劉備的政治理念有關。而隆中對完全忽略了這點,只是強調了別人是奸臣、別人是混蛋,殊不知很多關系人都用腳投票了。即使所謂的聯吳的吳,從來就沒有鐵桿過,缺了風險管理。
4、荊州益州相隔太遠,熟讀史書的毛主席在點評諸葛亮時,便認為“其始誤于‘隆中對’,千里之遙而二分兵力。”,真可能是戰略性錯誤,也未嘗不對。如果果真如此,那我們都是在錯誤的戰略里為必然的失敗而傷感,所謂的看三國流淚為古人操心了。這是最為可悲的。
5、盡管談了些“路徑”即那個和什么、連什么、內政怎么怎么、一旦有變怎么怎么的,然而在本質上缺乏了——以什么為中心的主要價值觀。缺,嚴重地缺。蜀漢的立足之本不該純粹是什么正統,而是要有能力和實力穩固地盤,發展什么本事防御侵略并能夠打勝仗。夷陵戰役之后,就標志著蜀漢的巨大衰落——完全沒有發展綱領和指南。從中也可以看出,隆中對只是諸葛亮的巔峰之作而已,而已(不好意思)。在此,我想強調的是我們能夠生活和活著的根本在于有競爭力、能夠具有有競爭力的產品與解決方案獲得客戶的信任、能夠讓員工分享成功的成果和喜悅,只有這樣才能持續經營、永續經營。這是不言而喻的。所以,技術/產品與客戶需求的互相匹配,是極其重要的。
6、最為關鍵的是,他們心中沒有客戶即人民,他們只有地盤、只有敵人。貫穿到前述的與政治理念有關。
7、所以,也就不可能具有針對性的自己的問題的識別和改進,用我們的一句話說,蜀漢一直和永遠地“流著血狂奔”。而我們看到最多的是耍嘴皮子、搞點大小詭計、發明點工具做武器。其他的,提不到臺面。
來源:惟益慈善